我62岁，再婚一年，分手后才明白，搭伙过日子，真不如自己过自在
他们最后还是分开了。再婚不到一年，两个人各自收拾行李，悄无声息地走了各自的路。那天屋里没有争吵，他把衣服一件件往箱子里塞，走之前一句话也没说。那天屋里没有争吵，他把衣服一件件往箱子里塞，走之前一句话也没说。我坐在沙发上看着，心里想着这段婚姻像场误会，收场也就那么安静。分开的事发生后，我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哭闹。先把门锁换了，换了窗帘，把那张供两个人躺着的双人沙发搬走，换成一个单人躺椅。去银行把自己的退休金卡要了回来，柜员好奇地问是不是夫妻吵架。我回了句：“不是吵架，是想清楚了。”
拿到卡那一刻，比搬走沙发更让人轻松。接下来几个月里，生活比以前简单多了。早上六点起床，绕河一圈，回来煮碗面，加个鸡蛋，坐在阳台吃。阳台上三盆花——茉莉、月季和太阳花——是我自己买的，他从来不摊手弄水，甚至嫌它们占地方。我给花松土的时候，他在一旁说这些花死了就死了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被批评的学生。
那句话后来成了导火索之一：我不愿意所有行为都像在“交检查”。我开始学着订车票，去年秋天自己坐火车去了桂林。到阳朔西街吃米粉，坐在漓江边看竹筏，拍了张红裙子的照片，风把头发吹乱，笑得眼角有皱纹。那张照片现在是手机屏保。邻居见了问是不是一个人去的，我说是，没人拦我，没人催我回家。
生活里有些小事变得可控了，像自己掌握遥控器一样。婚姻里问题并非一朝一夕。结婚之前，我们都说要各管各的钱。婚后第三个月，他提出合并生活费，说省得算来算去。我当时犹豫，把退休金卡交给了他。没想到他每月只给我八百块当零花，说“买菜做饭够了”。这件事让我很难受。
做饭时的一句话也会被放大，炒个土豆丝说“随便吃吃”，他马上指着锅说油放多了，对身体不好；我穿件旧T恤，他说“换件像样的”。日常里像是被时时检视。我们都有自己的规则。他在县城当了几十年小学老师，规矩多、讲条理，饭点要准时、衣服要叠整齐，说话讲道理。有一套他的生活方式。
我以前在纺织厂干活，习惯下班买菜、做饭、收拾，手脚快，不怕忙。两个人的生活习惯差得多。我们都不愿意把步子退一步，都想做“家里的主心骨”。他觉得我随意，我觉得他过于讲究。其实两人都对，只是合不来。像后台一片狼借那种场景，有时心里就乱成一团。
我儿子在外地，打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。我说还行，挂了电话就会呆坐在阳台，想着一些事。儿子后来想把我接到城里，说他担心我一个人在家。我回他说不用，他担心，我知道自己现在要什么。前阵子他托人说想见面、谈以后的事，我没有去见。这里面没有仇恨，也没什么大是大非，只是彼此的习惯磨合不来，没有必要再继续。
有件让我心里有数的事，是他对钱的控制。婚前说的是互相尊重，婚后第三个月就把我的卡收走，开支合并，零花固定，这个安排把我放在了较被动的位置。我不是没主见，而是不想为了一张卡、一顿饭去解释太多。生活里的小细节累积起来，变成了大的不适感。
我有个老同事再婚后反而过得挺轻松。她丈夫退休前当司机，爱喝酒，两人约法三章：钱各管各的，生病互相搀扶，谁也不干涉谁交朋友。听着像合伙过日子，可人家日子自在。我们没有做到那种默契，双方都想掌舵，结果谁也不舒服。
分开后我开始做以前想做但懒得做的事。每周二、四晚去广场跳舞，和一群阿姨们在一起，没人管我穿什么、跳得怎么样。跳完买根冰棍边走边吃，简单。前两天下雨，我自己在家煮火锅，切了豆腐、白菜、火腿肠，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吃。吃到一半，女儿打电话问我一个人吃火锅冷不冷清，我说不冷清，吃得挺香的。
这些变化里有些是动作，有些是决定。有一次蹲在阳台给花松土，他站在旁边说花死了也不错，那话让我意识到，我不是没人要，也不畏惧孤独，但不愿意为了适应谁而彻底变形。分开那天他默默收拾，我也没哭，坐着看他离开。之后把卡拿回，换了锁，这些都是把自己小小的生活圈重新收拾好。
生活里还有很多琐碎。比如他嫌我旧T恤，嫌我家里东西乱；比如他不帮浇花，说占地方。我们都习惯各自的步调，却想把对方拉进自己的节奏。这样在六十岁的年纪维持婚姻，挺费力的。像旧鞋合在一起，左脚挤脚右脚磨脚，走不了远路。
现在的事就是这样：早起走河、煮面、晒被子、听戏；有个退休姐妹群，谁有空谁发个消息，没人说话也挺自在。去旅行、学着自己订票、买了张去桂林的票，拍了照片；邻居好奇问起，我就说一个人去。有人劝我再找一位相伴的，我笑着说现在连手都不想搭。那天在阳台给花松土，他说的话像个标尺，让我把能接受和不能接受的界限划清楚。
生活里的细节决定了是否能继续走下去。钱的问题、生活习惯、对方是否参与日常这些，都不是小事。把卡要回来后，去银行的那段插曲也让我感觉某种自由回来了。柜台后的人问是不是夫妻矛盾，我只说自己想明白了。那一刻没有庆祝，也没有悲伤，只是把一个阶段的东西放下。
现在每天有些固定的事做，有时去广场跳舞，有时一个人出门吃一碗米粉。儿子偶尔打电话，女儿会关心我是不是冷清。生活继续，像翻页，没有大起大落，更多的是把曾经的磨合和不适放回抽屉，然后把抽屉关上。生活表演偶尔不流利，也有点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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